盈看了一眼,便喝了。
“多谢。”
卢青霜不羁道:“客气。”
“你很冷吗?”
常盈在发抖,他压制地很好,因此除了手腕不受控地轻颤外,几乎看不出异样。
但卢青霜的眼力很好。
“嗯,还好。”
主要还是疼。
常盈这个毒也不知是什么原因,越是夜深,疼得越厉害,他怎么也没办法自行缓解,只能这样硬生生熬着。
卢青霜原本说去猎只兔子,但转了个身便回来了,显然是有话要单独与自己说,常盈心有提防。
果不其然,卢青霜接下来的话,一句比一句更石破天惊。
“我其实见过你。”
常盈的脑袋僵硬地转了过去,通红的火光映在他的瞳孔内,将他的惊讶照得一清二楚。
卢青霜伸了个懒腰。
“但我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了。我每天打交道的人太多,估计我们只有一面之缘,如若说过一句话,我都会记得你的名字的。”
常盈不知为何在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卢青霜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:“你自己这几天有想起什么吗?”
常盈低头沉吟。
他想起在睡梦中将自己溺在水中的少年,那应当不是梦。
可在卢青霜探究的目光下,常盈却什么都不想说。
“没有。”
卢青霜点头:“哦,这样啊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狡黠道:“你喜欢李秋风。”
常盈大声咳嗽起来:“什、什么?”
卢青霜道:“别不好意思,这种事我看一眼就清清楚楚了。李秋风也喜欢你,你们是两情相悦。”
常盈咳嗽得更厉害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卢青霜似乎一点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骇人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卢青霜顺手拨弄了一下柴火,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。
“男子恋慕男子也并不是什么罕事。很多绝顶高手之间也有不少悱恻缠绵的故事呢,就比如……比如谢家门主谢缚惊,他也是个断袖。”
常盈感觉脑袋像被人重重敲了一下,一时间眼前都发白,他愣愣问道:“谢……谢缚惊是谁?”
“归生门缚惊刀……算了,你应该不知道他是谁。”
常盈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,蠢蠢欲动的感觉卷土重来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忽然间,李秋风的声音打断思绪。
李秋风不知从哪里猎来一只野鸡,另一只手里包着许多果子。
他熟练地架火烧鸡,其香味把原本走迷路了的越不平都引了回来。
常盈心事重重,只回答了句:“没说什么。”
李秋风把手里的活交给卢青霜,他走到常盈身边问:“你想好了吗?”
常盈:“想好什么?”
李秋风道:“与我结拜一事啊。”
常盈看着李秋风期待的目光,倒也不是十分在乎结不结拜。
只是方才卢青霜胡言乱语一番后,他心事被戳破,此时若要结拜,总觉得……
常盈一转身,卢青霜的视线立即收回。
“不必了吧。”
李秋风认真道:“怎么不必?”
“人家不想和你结拜呗~”卢青霜凉凉地拆了只鸡腿。
李秋风手腕一转,一块石子飞出去击到卢青霜的手指,后者手一松,鸡腿落地。
他恨恨地瞪了一眼李秋风,接着把掉在地上的鸡腿捡起来,用嘴吹了吹,佯装没事走向越不平。
“小子这鸡腿你吃,你长身体。”
“卢前辈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越不平眼里含泪。
常盈扶额。
李秋风反手握住常盈按在沙地上的手,制住他的发抖。
“是毒吗?痛吗?”
李秋风的手很暖,常盈原本想抽出手来,但奈何确实有些微弱的止痛效果,常盈便任由李秋风把自己的手握在手心。
卢青霜又道:“一般情况下,我们会建议好兄弟直接自己烤火。”他说着将自己的手置于柴火外焰。